可惜,他们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侧又有百余骑兵静悄悄地出现,也无金鼓号令,纵马疾驰而来,当头向着燕军一阵急she。
“他娘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在放箭!”,燕军前锋营主将气的七窍生烟。
“那边”,还是身边那名偏将手指向他们的左侧,弱弱地回了一句,“将军,这支晋国的骑兵,就是这么个打法”。
“打你个先人!”,前锋营主将一脚把身边这个啰哩啰嗦的偏将踹下战马,又见左侧放箭的晋骑离他们距离近,气急之下一心想早点报那一箭之仇,因而传令剩下的三千三百来人掉头向左追去。
燕军一动,先前在正前方等待的百余晋骑也跟着行动,尾衔着三千多燕军全速追击,只要进入箭矢距离,便不停放箭。
燕军后面不断有人中箭落马,只是他们的主将已经被戏弄的失去理智,只管盯着左侧的那支晋骑小队穷追不舍,对身后的百余晋骑完全不管不顾。
疯狂往往是覆灭前的先兆,许久之后,在左侧晋骑有意无意的引领下,三千多燕骑跟着钻入一处狭地,两侧正好隆起两座不足十丈高的小山丘,把那狭地卡出一道里余长的凹地,凹地两头,却甚为开阔。
转眼追进凹地,燕军这才发现,前方凹地出口处,已被三道蒙有铁皮的高大厢车拦腰封住去路,车厢上设有无数巴掌大的孔洞,密密麻麻的长枪就从那孔洞中穿出,尖锐的枪头斜斜指向前方。
一杆迎风而鼓的“谢”字旗帜猎猎作响,大旗下,屯骑营校尉刘霄一手握住腰悬长剑的剑柄,一侧站着队将张弛。
等听见凹地中马蹄轰鸣,遥遥看见燕军骑兵身影,刘霄对着疾驰而来的燕军大笑道:“恭候诸位久矣,不曾想此时才来!”。
时大风骤起,席卷略地,借助风势,两边山丘上的落叶纷纷飞舞向半空之中。呛地一声,刘霄拔出腰间长剑,斜斜指向苍穹,慨然大声道:“风!大风!好风送我入青云!全军听令,备战!”。
“风!——大风!——风!——大风!——”,两千晋军跟随校尉刘霄齐声高呼,两侧山丘上藏于枯叶之中的鸟雀闻声惊起,纷纷拍打着翅膀跃上天空。
“放箭放箭!”,刘霄将手中长剑虚砍向前方,骤然高声喝命道。
两千晋军或挽弓放箭,或扣动弩弓扳机,两千支箭矢宛如一道黑幕,带着箭头上的寒芒嗖地钻入天际。
燕军猝不及防,晋军she出的箭矢划过一道弧线,雨点般直扑而来,噗噗噗……燕军阵脚大乱,霎时间人仰马翻,马背上的人如割麦一般,成片成片的翻滚落马,有许多战马负伤,激起了野xing,不择方向的在燕军阵中来回踩踏,摔落在地的人不多时便被踩成一团团血se的肉饼。
晋军的弓矢一旦开始便毫不停歇,直到六七波过后弓手臂力不济方停。而此时狭长的凹地中,层层叠叠的铺上了一地箭支,大风拂过,箭矢尾部的翎毛颤颤而动,像极了一朵朵昭示死亡的白花。
即便有少数燕军悍不畏死冲向晋军,无奈被事先布置好的车阵拦住去路,没伤着几个晋兵,当即便被如林的长枪捅死在车阵前面,此时这不足一里的狭长凹地,尸横遍野,无主的战马惊得四处奔走,更有燕军夹杂其间狼奔豕突,哀嚎遍野。
只是,遭遇伏击之后,这支燕军的厄运远远没有结束,他们的身后,凹地的入口处,阵阵马蹄的轰鸣又由远而近,将他们逃出生天的大门紧紧关闭起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