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刘远舟办公室内的朴素风格一如既往,唯一的变化就是泡茶的一次性纸杯变成了陶瓷盖杯。
耿志平带着戴鑫和他的助手走进来时,刘远舟刚好放下手中的信纸,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坐。”
戴鑫没有坐,他从助手手里接过公文包,脚不沾地走到刘远舟办公桌前,神情亢奋地喊道:“有新发现,重大发现!”
“嗯,请说。”刘远舟的表情很平静,淡得像冲茶的开水,没有丝毫意外。
如此异常的反应耿志平已经见怪不怪,从三个月前开始,刘远舟的行为表现就越来越难以理解,而且有一点耿志平早就注意到:刘远舟的脸逐渐变成一张僵化的面具,表情变化越来越少,少到耿志平快记不起上一次看到刘远舟微笑或皱眉是什么时候。
戴鑫此时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刘远舟平淡的回应没有让他的激动情绪消散,他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画满各种符号的纸张摊在桌上,一边说:“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完全是错的,我受以前经验影响太深了,没能跳出思维定势,才导致我们的研究思路僵硬,进展缓慢。”
在戴鑫说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刘远舟把那一大叠纸放在手里,飞快地切换,当戴鑫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刘远舟放下手中已全部浏览完毕的文件。别人或许以为这只是装装样子,草草瞄几眼,但耿志平却很清楚,刘远舟是真的一字不漏全部看完了。
“请说重点。”
戴鑫愣了愣,终于察觉到眼前的刘远舟似乎与以前不大一样。
“戴教授,请不要走神,说重点。”
“噢,是,好。”戴鑫很快收敛自己的目光和心情,用简洁直白的语言为刘远舟说明自己的研究成果,“我们一直错误地以为这种符文与古典神话某些内容相吻合,企图在过往历史中存在过的文字符号体系里寻找对应的目标,然后再解析其作用原理。但这是个错误的方向。直到三个月前远救会那边送来了符文手环的部分相关资料,我们才真正确定,这种符文在人类历史上,咳,严谨一点应该说在我们已知的地球人类历史上根本没有出现过。”
“既然如此,我们便没有再把重心放在追根溯源上,转而尝试新的利用手段。每个符文手环上出现的字符共有三十七个,都记录在这里。我们对其进行了反复推敲,重新排列组合,以及细微改造,做过数千次实验,最终确定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