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刚一提到玉儿,萧天绝便猛地顿住了话音,神色也随之一黯,“玉儿,玉儿他也不知究竟怎么样了?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唉,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浩星明睿虽是心中打着鼓,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安慰道:“上月重渊传来的消息已说得十分清楚,玉儿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他的人虽然还未醒过来,但化蝶心法已颇见进境,七叔您莫要太过担心——”
萧天绝顿时瞪起了眼睛,怒声道:“上次你也是叫我不要担心!说一定会把玉儿从雪幽幽的手中给救回来。结果呢?那孩子不但中了无尽丹之毒,更是被独笑穹那个匹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天生异禀,心脏长在右边,那记赤阳掌便已震断了他的心脉,怎还会留一线生机给你来救?!”
一见七叔发火,浩星明睿立时闭了嘴,再不敢多言,乖乖地站在那里垂头听训。
萧天绝却是越说越生气,开始不断地在房中来回踱着,还不时严厉地看上浩星明睿一眼。
“那个化蝶功成与不成又有何用处?玉儿的人不还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而且他身上的无尽丹之毒不是也还不能解吗?还有那个所谓的神医花凤山,他若能把给你设计园子以及画那些拙劣画作的精力都用来研究无尽丹的解药,玉儿岂会到如今还受那歹毒之物的折磨?!还有你,日日将心思都用在拉拢朝臣上面,可是那个冷衣清的问题你要到何时才能解决?难道最终你还要让玉儿的亲生父亲去给那个皇帝老儿陪葬不成?!”
见七叔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浩星明睿忙走去书案后面,将那张他最喜欢的楠木椅子搬了过来,陪着笑脸道:“七叔,您要教训侄儿,坐着说话便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萧天绝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坐了下来。
浩星明睿这才陪着小心道:“七叔,您先消消气儿,容侄儿慢慢给您解释来听。”
萧天绝却是断然地一摆手,“那些无头紧要之事,你便不用解释了!玉儿中毒和受伤并不全是你的责任,而花凤山医术不行,解不了无尽丹之毒也是无法之事,我也知道他替你修园子其实是为了建这些密室和秘道,以方便今后的行事。目前我最想听你解释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冷衣清此人,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若是为了芳茵,你不愿放过他,可是想想玉儿,你能忍心就此斩断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吗?”
“亲情——,七叔,您生于帝王家,那些骨肉相残之事难道还看得不够多吗?在野心面前,亲情向来不堪一击!”浩星明睿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萧天绝听了一皱眉,沉声问道:“你认为冷衣清也是这样的野心之辈?可是素有识人之能的前吏部尚书苏问秋岂会看错了人?他既然肯将自己的独生爱女嫁给了他,想来这冷衣清也不应是个凉薄之徒。”
浩星明睿却是摇头道:“恐怕未必如此!我曾私下里问过苏公,能否将他那位贤婿引为同路,他却只是摇头说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见就连苏公都看不透这位左相大人。而且据我所知,当初看中冷衣清的,并不是苏公本人,而是被他宠爱之极的独女苏香竹。哼,这所谓的左相大人,就算不是一个凉薄之徒,却也不会是什么长情之人,似这种朝秦暮楚之辈,绝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