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庄户则结巴着问道:“赵青山?他……他什么时候成了先天大宗师了?!!”
只有先天宗师才能踏波而行、一苇渡江,这就是在藤江两岸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
正当江这边几个王家庄的庄户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时候,在对面的江岸上,也正有几个腰间别着刀剑的中年武者在喝着小酒、聊着天。
其中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左眼边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正唾沫横飞地说道:“所以说,什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赵青山就是这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们信不信,这赵青山不敢露面也就算了,如果他真敢露面的话……”
“噌!”腰间的大刀出鞘后****了松软的泥沙当中,那刀疤男子一只手撑在刀柄上,哼哼着说道:“哪里用得着韩老大出手,我石牛北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听着这刀疤男的话,边上另一个长相还算斯文的男子就小泯了一口酒,自觉很有风度地摇摇头,笑着问道:“我们都是来这里看热闹的,你为什么饶不了他?”
“为什么?!”刀疤男的声音一下子就拉高了,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大声道:“就因为这没种的小子玷污了地榜在老子心中的地位!我可真不是在这里给你们几个开玩笑啊,如果这赵青山在接下去几天时间里真的露面的话,我……呃……”
情绪激动,从地上沙滩上跳起来的刀疤男话才说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凝固住了,张着嘴巴,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那几个围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见他不说话了,就有人取笑道:“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啊!话别说一半留一半的,你倒是说说看,如果赵青山真的敢露面的话,你就把他怎么着了?!”
刀疤男的双腿都有些在打颤了,哪里还能应出话来?只是呆呆望着江面不敢吭声了。
总算是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随即起身也顺着刀疤男的视线往藤江的江面望去,结果这一看之下,他也呆在那里不敢吭声了,原本到了嘴边的嘲笑话,也是原原本本地被咽了回去……
同在江岸上喝酒聊天的另外两个人也陆续站了起来,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青山渡江的过程很顺利,翻滚的浪花连鞋子都没打湿一点点,在靠近江岸大约三十步距离的时候,他便在江面上轻轻的一跺脚,明明只是江水,却偏偏硬的像陆地似的,硬是将赵青山反弹地冲天而起,一个漂亮的前滚翻后,平稳地落在了松软的江岸上。
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四个手里还拎着酒瓶,跟四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的中年男子,赵青山问道:“你们四个也是来找赵家庄麻烦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最先发现赵青山踏波而来的刀疤男。
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露出赔笑的表情,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我们四个只是路过这里……里面的事情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认识我?”赵青山扬了扬眉梢,语气微微不善。
那刀疤男心里面哀嚎一声,爷爷……您这身打扮早就穿的人尽皆知了,就算不认得你这张脸,也认得你这身行头吧?
当然,心里面是这么嚎的,嘴上却毫不含糊地否决道:“不认识!”
“真的?”赵青山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刀疤男身边的其余三人也是紧张地满头大汗,齐齐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异口同声地应道:“真的!”
“好吧,不认识也没关系。”赵青山忽然间露出了笑容,指着赵家庄的方向说道:“贫道在玄武城里的宅子让人拆了,现在贫道打算在城外找一处幽静的地方重新盖一座宅子,可惜贫道的家产都被一个叫韩松的家伙毁掉了……你们说说看,贫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刀疤男下意识应道:“缺钱就找人借啊……”
“嗯。”赵青山笑地更开心了,“贫道也是这个意思!可惜,贫道人缘不好,万一找不到人借钱怎么办呢?”
然后说完这句话就不吭声了,就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四个家伙……回来了,赵青山反倒不着急了。
再傻的人也明白现在应该怎么做了……
刀疤男哭丧着脸说道:“道长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身上倒还有几两银子……”
赵青山马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不嫌弃不嫌弃……我看你们身上的东西都挺好看的,不如都脱下来借贫道玩几天?来来来……别害羞,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别拉下……”
最后赵青山拿走了这四个家伙所有的家当,连他们的鞋子都没放过。
然后一人赏了一脚,直接把他们四个都送到江里去了,还美其名曰……你们身上汗臭有点重,都下去洗洗干净吧!
这时候跑来这里喝酒还敢说自己只是路过的……赵青山抛了抛手里的四只钱袋,哼哼道,真拿贫道当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