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益大声喊着,没过一会儿,之前在停留场吼过方召他们的那条黑狗就冲进来了,在伍益面前使劲摇尾巴哼哼唧唧地撒娇。还别说,这条狗跟牧羊赛场上的那些狗相比,确实胖了些。
将狗捞到旁边,伍益继续对周围的人道,“‘金刚’的名字可能很多人也不熟悉,但它祖奶奶的名字你们肯定知道,‘旋风’!”
“哦~~就是十几年前,曾经获得赛季最佳奖的那条?!据说当时身价数千万啊!”
“对对对!就那条!说起来,我们家黑胖还是名门之后呢!”
几个农场主开始聊起了曾经的‘赛季最佳’,说起‘名门之后’,旁边的旅行团一脸懵圈:好神奇!一条放羊的狗竟然比他们这群人加起来还要值钱!
吹完自家狗的血统,伍益端着一杯酒慢慢品着,瞟了眼屏幕上第四队的出牧行为,转头看向旅行团那边,道:“很惊讶我们牧洲的牧羊犬身价?我知道,你们外洲的很多人活得还比不上我们牧洲的狗。”
听着刺耳,但牧洲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没有多少故意鄙视贬低的意思,只是一句陈述而已。
牧洲人将牧羊犬看得重,一些知名的狗,地位比外洲人高。所以牧洲很多牧羊犬比人还嚣张,将狗仗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很多外洲人都想来牧洲生活,只可惜,牧洲的土地一般不对外洲人开放。”伍益翘着腿,说道。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开垦的祖辈们有一些话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有些故事也是从小就听起的,最清楚的就是,当年开辟土地的时候,一些人主动放弃的这片土地。人各有志,也没什么说的,但在看到这边土地开始好起来的时候又反悔想回来?对不起,您们还是留在外洲吧!
从人情上,他们将那些人离去又反悔的人视为叛徒,从利益上讲,谁也不希望自己分到的大片土地以及那些还没开垦出来的将来可能被分给自己后代的土地,被新来的人瓜分,当然要联合排外。离开,就别回来了!
所以,牧洲人抱团抱得紧,从建洲到现在,还没哪个外洲人能在牧洲拿下一块大农场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方式能从牧洲弄到地,牧洲的牧羊赛,决赛时竞猜奖品就有“土地”选项。从牧洲的牧羊赛场上赢一块地,是很多外洲人的梦想,只是,这个梦想,还从没有哪个外洲人实现过。
看着屏幕上第四队、第五队的成绩都没有第三队好,似乎就如之前解说员说的那样,第三队提前获得第一。伍益笑了,却没有旅游团的人所想的那种狂喜,旅游团的人心中还在想:不愧是牧洲土豪,赚的那些钱大概也没看在眼里。
倒是旅行团有几个花了不少钱买第三队第一的人,现在非常兴奋。
左俞看着自己的下注单,咂咂嘴。好吧,果然不能对旁边这位艺术家抱太大希望。
而当比赛到最后一场,第七队开始出牧时,农场主们却格外认真。
第三队出来的时候,农场主们很高兴,大声地议论,张牙舞爪地为第三队加油,但第七队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激动,但从他们的眼神中能看出更强烈的期待和隐忍的火光。
有经验的旅游团带队人心中叹息,以他对牧洲这些人的了解,恐怕,这第七支才是这些人真正的目标了。谁规定了一个人只能买一个队伍?那些农场主们,可能看在人情上买了一些自己认识人的队伍,但在暗地里,恐怕另有打算。
第七队从一开始就非常犀利,解说员的语气再次高扬起来。
“七队八条犬,采用的是梨形出牧方式!好,很好……封锁前沿!它们聚集羊群的速度很快!解除封锁……漂亮!完美的配合!驱赶!开始往前驱赶!注意眼神,注意头犬的眼神!”
“头犬,看头犬!第七队的A号犬!这是一条自带杀气的狗,它从羊群中找到了头羊!注意!它们有一个短暂的对视……压制!厉害!这是它第一场正式的牧羊比赛,但是,从它身上,我看到了今天的最佳!不,我觉得这条新秀要崛起了!”解说员激情澎湃,还能听到他拍桌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手疼。
优秀的牧羊犬,以目光的注视就能控制住羊群的头羊,压制住头羊躁动的反抗情绪。而这种眼神和气势的压制,相比起狂吠和扑咬,更有效率。
“进栏了!全部进栏!四分……四分零六秒!四分零六秒!第七队,四分零六秒,绝对的优势,获得今天赛场的第一名!”
旅行团刚才还在兴奋得想着这场比赛能赢多少钱的人,现在却傻了。
七队第一?三队被挤到第二了?怎么可能?
同样愣住的还有左俞。
看了看大屏幕上显示的今天牧羊赛的七支队伍的排名,又看看自己的下注单,轻咳一声,端起茶杯灌了一杯水,让自己冷静冷静。
左俞是照着方召的下注单买的,不同于那些只赌第一,或者猜全部排名的人,方召买了前五名的排序,还一次性买了两万注!
而前五的排名,全、部、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