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午时,范青萍同俞霖返回,文钟派人来请他们赴宴。范青萍刚一进门,便吓了一跳。上午还见文钟一身污垢,jing神涣散,还没到半ri,怎么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文钟同黑夜商谈后,立刻回去沐浴更衣,出来之后,又恢复了潇洒文士的模样。范青萍看向黑夜的目光多了几分惊讶,暗道主主公真是厉害。这才没多久,便改变了一个人的面貌。
文钟得了黑夜许诺,心情畅快,在席间频频劝酒。黑夜酒量甚好,也不推却。范青萍和俞霖却不敢多饮,生怕误事。
午后,黑夜又把范青萍和俞霖派遣出去。俞霖会做生意,黑夜让他去收购食盐。范青萍有谋略,也能识人,所以黑夜就遣派他去了奴隶市场。
萧云山刚攻下领地,俘虏了不少人口,自家短时间还来不及消化。只要挑挑选选,总能选到一些有用之人。
秋去晚来早,萧云山府中升起小火炉。
黑夜得了半ri空闲,也未曾外出,只在房间内静坐。连ri来,不断奔波,有些疲惫。这种困乏,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力憔悴。今ri未见萧云山归来,只能等到明ri。
第二ri,青霖历11月30ri,天气愈寒,天空晦涩,竟有片片雪花飘落。将近傍晚,萧云山终于归来。
黑夜得到通报,便步行至城主府。站在廊下,朝外头眺望。
萧云山一身戎装,引了数十骑,风尘仆仆,冲到门前广场。打老远,黑夜就听到萧云山开怀大笑。
“伍兄弟,得知你来访,云山可是提前赶回来啦!”萧云山一边落马,一边同黑夜打招呼。
黑夜连忙迎出几步,也笑道:“看萧将军面带喜se,可是前方大捷?”
萧云山将马匹交给下人,快步到廊下,脸上笑意不断:“承兄弟吉言,云山又拿下一处领地。来来来,天寒地冻,我们到屋内叙话。”
早有仆从伺候在一旁,赶来为萧云山更换衣甲。萧云山卸了铜盔铜甲,披上大氅。
府内下人早已燃起火炉,烫好热酒,端上饭菜。两人行至厅内,便分主宾落座。因为此番商谈紧要,所以未有其他人作陪。
萧云山好酒,举起铜尊,向黑夜示意,便是一杯饮下。黑夜会意,举杯同饮。两人吃了些菜,便交谈起来。
萧云山感慨道:“得伍兄弟援助,胜过云山砺兵十年。过千jing兵推进,当真是无往不胜。”
“此乃将军治军有方,”黑夜谦逊道。
“唉,”萧云山叹了口气,“伍兄执意要走,云山也留不住啊。ri和你我相隔甚远,也不知何ri才能得见。”
黑夜也吃不准萧云山这番话语的意思,究竟是场面话,还是真有感触。他挑起酒杯,晃动了一下,沉声道:“萧将军,子虚此番离去,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世道太平,何处不能安家?奈何大乱将起,不得不早作图谋啊。”
萧云山听出黑夜话中有话,不由一愣:“伍兄弟,有话直说。萧某虽然粗鄙,但于乱世中求生,其实还有些经营。”
黑夜笑道,“有些事情不能明讲,萧将军有些防备就好。近ri来,四方都有怪事发生,乃是征兆。假以时ri,战乱更甚十倍。”
萧云山似乎也得到一些消息,听到黑夜这样一说,倒是沉默不言。略微犹豫,他猛一抬头,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不瞒伍兄弟,云山确实有些雄心。这乱世,既是无奈,也是际遇。大丈夫立世,当有所建树。”
黑夜闻言点头,这萧云山确实有野心,观其行至,真是有心逐鹿天下。但接下来的大乱,恐怕不是他所想象得那么简单。黑夜无法直讲,只能苦笑道:“萧将军,我曾经听闻,这世上有不少隐秘势力。不知将军可曾知晓?”
“啊!”萧云山措手不及,竟是大吃一惊。黑夜察言观se,心中已有分晓。也不待萧云山回话,便继续道:“ri后战乱,非隐秘势力不能抵挡。萧将军若是真有雄心,现在必须早作筹备。”
两人这番谈话,过于沉闷。
一时间,竟然沉默无声,只余下木炭爆裂和窗外风雪呼啸声。
关于兽人入侵的事情,黑夜点到为止,不愿多透露。萧云山不似常人,应该同某些势力有所联系,他足以从黑夜这番言语中,推断出一些状况了。
萧云山面seyin沉,刚刚获胜的喜悦被冲得一干二净。刚要有所表示,又听黑夜说道:“萧将军,ri后你我还可以长期保持联络,我那小寨子,就当做联络点吧。药丸兑换,可按照以前的比例。若是我那炼药师技艺攀升,我这边还能作些让步。”
“当真?”萧云山一喜,有些惊异不定道。</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