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李四’还是‘老刀把子’,到了我的地头就得守我的规矩,安生过路走人我不管你,要敢作奸犯科的话,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你到崇阳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想做什么案子?给我老实点!
“汪将军看来是误会了,鄙人虽然贩几斤盐巴混饭吃,却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采花淫贼,劫掠妇女,还不算伤天害理么?”汪克凡脸上露出怒色。
“这其中另有原因,以后有机会解释清楚。”李四却很镇定,看了篆姬一眼,接着说道:“我这次到崇阳来,就是想和汪将军赔个情,把以前的事情做个了断……胡掌柜,还不向汪将军磕头请罪!”
胡大官连忙应声跪下,以头杵地,咚咚作响,口中不停说着小人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将军虎威饶了我的狗命等等。
“实不相瞒,我李四就是个干脏活的,无论贩私盐还是隆茂昌,其实都是朝中老爷们的买卖,胡掌柜也算我的手下,既然得罪了汪将军,愿杀愿剐任凭处置!”
李四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还请汪将军尽早归还那两船盐,让我在老爷们面前有个交待……”
“两船盐?什么意思?”汪克凡莫名其妙。
“嗯?你怎么还不知道?”李四也非常意外:“三天前通城钞关扣了我一千担盐,这么大的案子没报给你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汪克凡心如电转,立刻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真相。
卜作文回到通城之后,联合汪晟在隽水河上开设钞关,检查过往船只货物,征收过路税款,李四运送私盐的两艘船正好撞到枪口上,被通城钞关扣了下来。
两艘船一千担,就是整整十万斤盐,足够数万人吃用半年,按照市价值几万两银子,当然,市价是卖给老百姓的价格,私盐贩子进出的价格都要低得多,但最少也值个六七千两银子。
至于为什么迟迟没有报告,肯定是卜作文在其中捣鬼。
警察抓贼没有问题,把赃款赃物装进自己的腰包就不行了。按照正常的程序,查扣的私盐应该上缴,卜作文纵然欺上瞒下,也不可能私吞这整整一千担私盐,但是他可以趁机敲诈勒索,然后睁一眼闭一眼让私盐贩子过去,来个闷声大发财。
人才!说起贪污受贿的法子,卜作文确实手段高强,汪克凡决定向他学习。
一千担私盐不是个小数字,如果硬扣下来,李四背后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闹到最后无非是鱼死网破,大家都不落好。
“这两船盐可以还给你们,但我有两个条件……”
事态的发展峰回路转,大家坐下慢慢商量,黑鱼等亲兵收起刀枪,那个篆姬也上来煮水泡茶,招待贵客。
汪克凡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李四果然是个色鬼,身边的侍女好漂亮!
这篆姬二十七八的年龄,正是女人味最浓的时候,好像一朵正在盛开绽放的鲜花,毫不顾忌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和傅诗华、花晓月比起来,这篆姬身上多了三分风尘气,但也多了三分知性,三分妩媚,三分诱惑,还有一分若有若无的沧桑感觉,让男人忍不住就想把她搂在怀中,用心呵护。
不过对汪克凡来说,旧时空媒体里这种美女太多了,反倒天生免疫,大大方方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就转过脸和李四说正事去了。
“两船一千担盐,岳州府可吃不下,你们都要卖到哪里去?”顺着隽水河往下走,出了岳州府就是清军的地盘。
“不瞒汪将军说,这些盐大都卖到湖北,鞑子也是人,也要吃饭拉……”李四无意中差点爆了粗口,立刻又向篆姬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才笑着说道:“我做私盐买卖十多年了,在湖北有很多老客,他们虽然投降了鞑子,还要从我这里贩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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